1 吴寒要让黎泉做他的父亲,到家里来了。 他们坐在楼上的一个房间里。这间屋坐北朝南,是黎泉的书房,一组靠墙的浅蓝色沙发,中间围着一个无色玻璃茶几,茶几上放了两杯普洱茶水。抽屉里有一罐两个月前买的铁观音,他没拿出来。茶几前靠窗的是一张条桌,桌上右角码放着一叠书,是小学奥数集,共五本,从二年级到六年级。奥数集左边是软抄笔记本,八本,是用来演算的,有六本已写满。吴寒正拿着五年级的奥数集看,嘴抿着,脸
我的家乡是西部地区一个叫罗锅箐的小山村,四周青山环绕,中心低洼,北边的山峰高且陡峭,到了半山腰,坡形平缓,形成一块不太规则的缓坡地,西边窄小东边稍宽阔些,二十多个院落从西向东如扇形随着坡形铺开,我家就住在村子的最西边。 再往西,山峰虽比不上北边高也比不上北边陡峭,但还是倔强地斜着往上空延伸,挡住了我看西边的视线,也挡住了我家院子里午饭后的阳光。我喜欢太阳照着院子暖融融的感觉,所以经常在吃完下午饭
1 董明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每上一节楼梯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是在以往,从小区一楼到家门口六楼这段公共楼梯,他可以快得像兔子一样。 董明刚过花甲,退休还未满一年。难道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董明立刻否定了大脑里刚冒出的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自己的身体,董明向来都信心满满。董明年轻时是Y省足球队的中锋。后来退役到Y省体校当体育老师。再后来,转行进了省政协,直干到处长位置上退休的。
一 楚雄州的永仁,是云南的北大门。它古称苴却,为出滇入川的要塞。清代云南广南府训导王安廷有一首《苴却怀古》:“绝塞蜻蛉汉著名,当年问路此南征”,说的就是蜀汉丞相诸葛亮亲率大军取道苴却,渡过泸水,完成南征的事。 当时苴却不仅包括永仁全境,还包括大姚县赵家店乡和四川省攀枝花市的两个县区。 有人说,诸葛亮亲率大军南征,主要是征讨以孟获为首的叛军,因为孟获是南中地区的首领。但是历史上有没有这个人,一
在云南,以生肖命名的乡街不少,我听说过的就有猫街、鸡街、猪街、狗街、牛街、兔街等等。我老家的乡街也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作龙街,只不过那是35年前的事了。 龙街是高桥街的前身,当时的街道在勐果河的西岸,大约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龙街从勐果河西岸搬迁到东岸,街名也由龙街变成了高桥街。我始终认为,龙街之名一定蕴含着龙腾虎跃、生龙活虎的意思,而高桥之名是源自勐果河上的一座高高的石拱桥,这“高”自然隐
从我记事以来,在村子里看得最多的花就是牵牛花了。它们在村子里那些不起眼的角落努力地绽放着,以一种静默的姿态编织着四季的更迭与生命的轮回。 牵牛花是以一朵花的绚丽和“玩了就会摔破碗”的神秘感进入到我的记忆之中的。小时候常看到它开放,深蓝色的、粉色的、白色的,或者蓝中带粉的,也或者白中带蓝的。我们并不称之为“牵牛花”,因为它的花型像“喇叭”,所以人们都称之为“喇叭花”。也因为大人们常说小孩子玩了这种
女儿灿灿对我母亲说:“奶奶,请您唱支歌好不好?”母亲略迟疑了一下,她大概在想,是谁告诉她的孙女她会唱歌的呢。马上应该想到,那当然是她的儿子我啰!在离老家四千多公里的地方工作了十多年,才把父母亲接来小住一段时间。女儿到现在长了十多岁,待在她爷爷奶奶身边的时间,总共不超过四个月。于我女儿来说,爷爷和奶奶是她的两个谜团。她对他们的了解,差不多都来自我的描述。我记得还在她很小的时候,我说你奶奶唱歌很好听的
四十年前的春风里飘满了蔷薇花的芬芳,四十年前的梦里总是笼罩着老师的身影,四十年前的年华却不知到何处去找寻。 四十年前的我是一个初中生,父亲自私地离开,让我变得怕羞、孤独而又倔强。 学校是一个占地六十多亩的初级乡镇中学。斑驳的校舍还留有几十年前师生们共同建设的痕迹。四排相距几十米、四面通风漏光的平层瓦房是我们的教室。两栋教室之间,一棵弯弯的柳树披着碧玉般的枝条,一根一米多长锈迹斑斑的钢管直直的吊
总览 我说,绿茶就是活在 心尖的灯油,因为哀牢山 沉睡时溢出了 满目葱绿的智慧,只有它 让人生舒卷自如,并且 抓住闪电的根须,在眉间 驱散过漫长的风雪;在脚边 请一朵白云覆盖了暗影 让秋天谨守四序,岁月深处 将粮食举过头顶 我就手揣着井中的月亮 撩人的火光深处,三弦响彻 使双腿剔尽美学和逻辑的歧路 即便人墙阻碍,也要为你 下马一舞,我已接下 绿孔雀的爱意,昭然等待
岛恋 ——给余光中 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 除非梦中有一只高原的 鸵鸟 饮酒与写诗 举一杯乡愁的邮票 就飘,飘来红叶的祈祷 就飞,飞回碧潭把桂桨轻摇 当你明了 隔着浅浅的海峡 望不见你的岛 岛形的山系纤纤脉络 网着长城网着塞外弯弓射落的大雕 邀一轮满月卧两管永生的音乐 你的床不在硝烟的战场 你的泪影绝句每一滴 惯惹香腮的小桃红 夜光杯不见了,我就当掉 扶松的手指
城市拥抱着我 地铁是面镜子 照出晚归人的疲惫 炎热的城市似乎要吞噬星空 一股股热浪扑面袭来 夜晚,才是工友工作的最佳时间 一瓶瓶汽水 也不能阻止串串汗珠的落下 凌晨五点的城市开始拥抱我 殊途也同归 在钢筋森林的缝隙 阳光斑驳 我们穿梭于高楼大厦 追逐着生活的节奏 现实,是不灭的灯火 我们在河中漂泊 有时顺流而下,有时逆流而上 在现实的海洋 我们是那艘希望之舟
土林、金沙江、龙街渡 一幅幅泼墨山水画 化石、石磨、陶片 讲述着沧桑巨变 岁月悠悠,高原的风 拂动心弦 篝火、舞蹈、歌声 演绎着诗篇 木棉花开得正红 诗意的红土地 把百万年的沧桑写进历史 龙街渡大桥 它横跨江面 巍峨成龙 连接着晨曦暮霭 连接着远方 记忆是桥 历史是桥 明天是桥 有江河的地方需要桥 有人的地方需要桥 龙街渡大桥就这样成为 金沙江上独特的风
在南国高原 时光轻抚的那片土地上 我珍藏着一幅心底的画卷 隽永娟秀的故乡 翠竹摇曳,绿波荡漾 每一片叶子都承载着岁月的沉淀 是风的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在我耳边,轻轻响起故乡的呼唤 溪流潺潺,如丝如缕 每一滴清泉都滋养着生命的顽强 是希望的篇章,穿越过千年的梯田 在我脑际,默默交织着汗水与梦想 大银山巍峨,沉默而坚强 每一块石头都是故乡永恒的守护者 是坚定的意志,漫步
送行 余晖穿过大魂山顶松林 斜扫过来,满眼昏黄 大魂山把阴阳一分为二 东河水,哀鸣 从宋家坡火葬场 一路尾随。道师说 这一路她走得不易 还得多给些买路钱 让她到另一个世界 把这一生的卑微账 一笔勾销 缝补 丝线在指尖跳舞。母亲眼中 藏不住经年的破洞 她轻抚我衣襟每一道伤口 一针一线,缝合 旧衣新貌。施了魔法 绣出碑文或墓志铭 荒村 稻谷熟透了,深秋 他们是
有些花,绽放在田野间, 有些花,盛开在心尖上, 有些花,深藏在记忆里, 有些花,飘零在暴风中, 有些花,四季都焕发着春的绚丽, 有些花,经年都透彻着冬的寒霜, 有些花,热烈在扶光的熙和里, 有些花,沉睡在午夜的梦深处, 可有的花,这世间仅此一朵, 而我,今生再难得相见!
绚烂山花映日华,风霜淬炼韵无涯。 巍峨崖际凌霄志,醲郁人间报岁嘉。 尘碾难摧心似玉,春争不羡性如霞。 烛燃桃李情犹炽,桂馥梅馨浸万家。
一挂银披壁上悬,浩荡拍石水生烟。 声如万马驰平野,势若千军临阵前。 鬼斧劈崖铺画卷,神工作笔著华篇。 驻留叹为山河美,欲语心中已旷然。
八方儒客聚芳年,纵酒挥毫不羡仙。 婉转俚歌传岭外,豪吟雅令上云天。 古村古巷古风在,青树青莲青岸边。 逢短还难纾散意,南风拂柳作分弦。
晴好游园共此时,南风弄巧戏娇姿。 罗裙雅饰增倾慕,丹颊难遮惹爱痴。 翠盖承珠研白墨,新荷点水秀清诗。 苦心谁解其中意,一段真情藏玉池。
独戍边村幽僻处,扶枝问度几番春。 风摧难憾盘根韧,雨虐如常吐叶新。 无扰阴晴单峻雅,不惊宠辱自深淳。 朝天尽展铮铮骨,尤见他年植树人。
暇居城外青山伴,季候更移总不明。 远岫林深藏燕影,郊田水满溢蛙鸣。 无心惊睡落檐雨,有意寻诗向晚晴。 弗暑元知临立夏,榴花先比藕花盈。
餐风饮露固尘根,不羡丹华挤贵门。 冷看俗花争艳色,只留一点绽芳魂。
晴空万里风烟静,冰魄生寒映碧粼。 一片银波铺定水,竞邀百舸捕星辰。
桃源湖畔菊飘香,鱼贯桥横秋水凉。 翰墨铺成峨碌秀,丹青染就紫溪苍。 开张盛世承刘汉,浇铸文明续李唐。 民族复兴加速度,何方魑魅敢逞狂?
清新空气湛蓝天,结伴寻欢使小钱。 满院红梨染碧树,几株翠李锁轻烟。 青春奋斗风和雨,迟暮安居管与弦。 柳岸桥头争拍照,心宽不怕改容颜。
网络频传射距长,瞬间横越太平洋。 嚣张悖论戛然静,狂妄贼心秒变凉。 真理发声三国忌,东风锁定六神慌。 霸权摇动人思乱,转嫁危机疑跳墙。
先后攘安乱措筹,全心剿共乃真谋。 才遭峰口长城陷,旋被卢沟晓月羞。 败战哀兵丢上海,偃旗统帅遁渝州。 国罹灾难终须记,不让英雄血白流!
九七春秋世变迁,为民为国作中坚。 远征两万五千里,鏖战六方卅八年。 东海巡航开盛举,银河揽月著新篇。 江山一统一声令,斩浪劈波再向前。
已然沧海变桑田,七十五年弹指间。 贫困孱弱成历史,康强富庶正当前。 东风导弹程超远,宇宙飞船技更全。 国运升腾谁敢阻?黎民安乐福无边!
信鸟迟留天际翔,值班人在读书堂。 树间斜照门楣峻,雨后轻阴桃李芳。 莫遣韶光君亦老,聊凭清兴日尤长。 感来唯恐忘新句,着意高低颂短章。
闲步篱恒朱羽新,艳妆波影照来频。 几回梦里成灵凤,晓唱惊春待赏音。
帽台山际喜晴明,如面春风翠幄迎。 怪石流泉盘鹤影,冷杉奇草答松声。 杜鹃花映红霞起,蝴蝶香浮白羽轻。 雾绕层峰来眼底,心驰千里海云平。
万亩梨花满目春,踏青陌上醉游人。 遥驰洁白通仙境,近接清香远市尘。 客与归迟心迹定,风柔意在墨痕新。 凤屯山水犹能识,诗酒情怀存我真。
机车往复立高台,举步携春云影开。 惊起双莺聊作绪,笑谈千载积尘埃。 风柔清绝昔谁去,野迥偏吟今我来。 映日花红无可敌,小园枝上湿桃腮。
春风拂动翠绡流,拜揖诚心上此楼。 四面江川花正好,九层塔影笔难收。 雁来天际钟声响,客里云根威楚游。 福字手书惊海内,东山日出景遐幽。
清风帘动酒盈觞,过往烟云岁序忙。 半世飘摇怜老柳,几回寥落对斜阳。 寻春才觉青山色,提笔犹疑细草香。 怀抱星辰常呓语,中宵月下旧时光。
赛过群花斗雪霜,苍茫大地冷红装。 笑颦谁解佳人意,帘外幽风送暗香。 特约编辑:李恒生
大洼,在东河畔,在金山上,一个山环水绕的村庄,一个写满恐龙化石故事的红土地,紧紧地勾住我的灵魂。 三十年前,禄丰县城很小,像一本古书。书为坐标,四围香稻,星宿古桥,文笔白塔,金山古寺,大井老街,富足中弥漫着书香气,不远处,便是大洼村。因大洼村有恐龙化石,有龙则名,家乡被誉为“恐龙之乡,化石之仓”。 我有一个不醒的梦,总以为恐龙还活着,就在那浓香的稻浪里一遍遍一年年地寻找,幻想着谁在田间地头放牧
食盐是日常生活中一日不可缺少的“五味之首”。人们通过动物舔食盐卤的行为发现了盐矿,因此在诸多文献中流传着“白鹿饮泉”“牛舐地出盐”“群猴舔地”和“羝羊舐土”等记载。这种天然盐被称之为“卤”,经过人工加工煎制后才谓之“盐”。 在云南井盐的史料中,最早的记载始于汉代。《汉书·地理志》记载云南连然(今安宁)有盐官。晋《华阳国志·南中志》也记载南广县(今镇雄、盐津一带)和青蛉县(今大姚一带)有盐官。从唐
在古岩河畔,在群山合围的青绿怀抱中,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村子——白沙河。 说它隐藏,是因为当人们走进蟠猫,大家的记忆已经习惯性停留在古岩河畔水冬瓜、母鲁打等风情万种的彝族村寨,而白沙河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少女把自己藏进了深闺里,到了母鲁打,你以为舍下油菜花的金黄海浪,就能看见白沙河,那你错了。 无论是从西边的城里或东边的大古岩出发,来到母鲁打,车子就要拐个90度的直角,然后一路向北沿着窄窄的公路向群山
在云贵高原的腹地,楚雄彝族自治州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于群山之间。这片灵秀之地,不仅孕育了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热爱并致力于中国书法艺术传承的书画家。他们以沉静的气质、饱满的热情,挥毫泼墨,于楚雄大地上演绎着一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古韵与时代精神交相辉映的华美乐章。他们的笔触间流淌的墨香,仿佛威楚山水之魂,蕴含着深邃的宇宙意识、蓬勃的生命灵气以及独特的中国美学精神。 逸者风骨
2022年的一个秋日午后,居住在上海宝山区的84岁退休老教师胡中杰,收到了一件来自楚雄医药高等专科学校的包裹,包裹里是一张校歌的光盘。歌声把胡中杰的思绪带回到那段50多年前的云南时光。记忆着青春岁月的相册缓缓翻开,勾起了他对在云南楚雄卫校工作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的回忆。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同志非常重视公共卫生体系建设的发展方向,1965年6月26日,在听取卫生部负责同志汇报工作时得知,医疗工作
我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记事起就常常听爷爷唠叨:“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在福窝里。”那时候年龄小,对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只要不饿肚子,能和村里的小伙伴到处疯玩就觉得幸福。既不知道长辈过往的辛酸,也没有期待自己更好的明天,对爷爷的话就没有多加思索,也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就这样在懵懵懂懂中成长,如今一晃38年过去了,爷爷也离开我一年多了,但一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剧《大江大河》的热播,却勾起
《初心——咏人民好教师张桂梅七律一首》
《桂兮梅兮 国之芬芳》(板绘)
《重温誓词》(荣获“文华大奖”原创大型话剧《桂梅老师》在楚雄演出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