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西弗吉尼亚康科德学院历史专业教授宋阳,收到鄂尔多斯一个学术会议的通知。鄂尔多斯让宋阳想起草原,想起诈马宴、那达慕马术、篝火晚会、马头琴,还有手抓羊肉、奶茶。与宋阳同时被邀请去鄂尔多斯开会的,还有宋阳的大学同学,蒙大拿州立大学的黄新雨。他们虽然多年未见,但同赴一个会议,心里都很高兴。黄新雨告诉宋阳他要先回北京看父母,然后再去鄂尔多斯开会。父母听宋阳说要去鄂尔多斯开会,就让他早点去。在他们眼里凡
这个凄美、悲壮的故事发生在古老的阿尔泰大草原,被无边的尘沙野草淹没已经八百多年了,只是在边疆某地还有流传。终于有一天,被一位有心的文化人听到,记录了下来,得以呈现在读者面前。 故事的主人公很普通,但故事本身却关涉一位重要历史人物——孛尔只斤·铁木真,尊号成吉思汗,他是蒙古帝国的创始人,曾对外发动大规模战争,深远地影响了后世。作为世界史上“杰出的军事家、政治家”“世界的征服者”,成吉思汗赫赫有名,
海门开 天下武功出少林。河南嵩山少林寺在武术史中地位尊崇,尤其达摩传授《易筋经》以及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传说,更是令这座古刹成为中华武林无可争议的泰山北斗。然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它也有过被重重打脸的尴尬经历。 明嘉靖年间,一位从北方边防征调南下的将军俞大猷,经过河南时特意前去拜谒了少林寺。他观看了寺僧为他安排的棍术演练后,直言统统都是花架子,古诀遗失。少林寺众多武僧与之过招,不料纷纷败下阵来。此后
大约是二〇一九年下半年,我读到了郑骁锋的“为客天涯”系列散文,一下子被骁锋笔下的山川河流、历史文化深深吸引。后来他寄来一本以中药的角度书写历史的散文集《本草春秋》,得知此书可以授权再版,我在二〇二〇年十月推出了精装版,收入“文化散文经典系列”之中。随着与骁锋的交往,得知他正在创作一部多卷本的历史散文,预计用八十篇散文的篇幅,以朝代为时间线,聚焦重大的历史事件、重要的历史人物、特殊的历史节点,梳理中
冰冻绝句 露营区没有路,也没有鹿 不能指鹿为马 枣红色的马在灰色的帐篷下 棕色的马在绿色的草坪上 白色的马在斑斓的甬道里 灰色的马在陆生植物中 还有其他颜色和音同字不同的马 马马虎虎心猿意马,盲人骑瞎马 马克杯马克笔,乱码马后炮码住 二维码支付码,马桶人青梅竹马 相爱吧,趁着梅雨绵绵 我们做恋爱的冰冻绝句 夜晚和周末。我们喝酒 除了研究身体还 邀请雅克·德里达 谈论
一 多次听说诗人宋憩园的名字,但系统地读他的诗,还是第一次。《环形废墟》组诗里边,最让我困惑的是一个专有名词“热供站”。这个词应该是诗人的一个生活场景,我就此请教了宋憩园。憩园也给了认真的回复:“‘热供站’前身为上海市莘庄工业区热供一站,是中国工业发展的典型象征。随着时代高速发展,二〇一四年正式退出人们视野。二〇二一年十月三十日重新以艺术园区的形象为公众进行‘精神供热’。这里有高度机械文明与朋克
最后几位食客抚腹而去。王奎擦净灶台,熄火落锁,走出狗肉店,抬头见夜色泼墨,倦云遮月,唯余数点孤星明灭。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院门前,黑子闻声蹿跳。王奎倦意顿消,门刚开了一条缝,黑子便蹿出扑蹭。王奎一下舒展开来,疲惫如衣褶被熨平,笑骂:“狗崽子!”黑子忽然抬起头,触到他眼中的怜爱,立刻雀跃欢叫起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尾巴急促摆动,如同摇晃的节拍器,把黑夜搅得叮当作响。 王奎手腕轻轻晃动,塑料袋顿时绽
燕燕走了。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到这里来了,茂哥你就不要等我了。”当时茂茂莞尔一笑。这是三个月前的一个初夏夜,在湖城庐山路上的隔离带,她偎在他怀里。凌晨两点多吧,喧哗与骚动如海绵上的水泡样消失了,街道空荡而清寂。 身为山乡穷孩子的他与她,都是大学生,不过他俩没毕业就开始跑外卖了。他是没办法,打工的父亲瘫痪在床,而母亲自从父亲卧床后,就再也没回过家。她是可以不跑外卖的,父母亲的意见是,成年以后就
这是第三次了。我和三叔一人挑着一担苞米去香村。 香村和我们凤村连着一条乡间小路。这小路像一截被人胡乱丢在大地上的线,又细又弯又长,走在上面,需要不停地上坡下坡,还要不断地拐弯,似乎只有山重水复,没有柳暗花明。 四月的春风里,我们走过了叶子翠绿的油茶林,走过散发出松香味的松木林,还走过刚刚长到与我一样高的木薯林。有的路旁,是尚未开垦的野树野草,草木茂盛,花朵鲜艳,散发着清新的花草味。 香村就在
小寒后,永城浸在晨雾漫过的寒气里,薄薄的晨光像稀释的蜂蜜涂满银河广场的玻璃幕墙。王永真嶙峋的背脊被黑色呢大衣裹紧,贝雷帽檐下一缕银发被北风撩起,一束白色郁金香在他臂弯里微微颤动,仿佛初雪凝成的十九只铃铛。 “师傅,去时代小区。”老人落座时带进一缕松针暗香与消毒水混杂的气息。出租车碾过薄霜的瞬间,刘大志从后视镜捕捉到那一束白。方向盘急转带起雪末纷飞,车轮在路面划出半道弧光,像割开晨雾的手术刀。老人
猷州的邹红琳是个大美人。有人说,白瞎了邹红琳这美人胚子,窝在敬老院里当个没滋没味的管理员。管理员是官称,敬老院里的老人不会这么叫,人前人后都喊邹红琳“烧锅佬”。邹红琳一点也不生气,始终是笑靥如花的样子,说:“我负责老人的一日三餐,不是烧锅佬是什么?” 敬老院小,没多少老人,只配了一个男院长、一个女管理员,还有一个老年保安。院长姓马,是从村支书的任上转岗来的,仿佛比窦娥还要冤,整天拉着个长马脸,领
不到五丈原,你无法知道五丈原的模样。 约四万年前,地球板块剧烈碰撞,秦岭山脉自海底崛起,台原随之显现。五丈原承载着厚重的宿命,其嶙峋山体如横生尖刺的枣树,裹挟着亘古的沧桑,仅凭视觉冲击便能令人臣服于这份遗世独立的孤绝。 斑驳树影间,浮动的尘雾似三月飞雪,又似含泪的追思,将千年历史浸润得越发凝重。世人或访名山大刹,或寻山野小观,唯有伫立在台原上的诸葛亮庙时,方能在空寂中触摸到灵魂深处的共鸣。这座
一 读罢《红楼梦》,感到万物虚无,望天地空茫,只想大哭一场,觉得从此可不读书也。而读罢《金瓶梅》,却是叹息连连,觉得这些尘埃里的红男绿女来世上一遭,全由着自己性子将生命折腾了个精光,最终落得镜花水月一场,人生又为何而来啊?! 想那西门庆,本是一个殷实人家的孤儿,又认识一帮薄情寡义的酒肉朋友。但他仗着自己秉性刚强,做事机深诡谲,不可谓不聪明绝顶,于是手腕翻转,在清河县中混得如鱼得水。他放官债,由
梨花与流水 那一天,木瓜冲梨花初开,嫩蕊凝露,仿若素袂,胜雪白。傍晚,夕阳沦陷在一棵老松的树杈上,像一瓦钵朱砂,又像一个乡下醉汉的脸膛。新生的野芹、水荇和芦蒿日夜左右招摇,撩拨着村前那一湾丰盈的春溪。 我坐在一块立于清代乾隆十七年(1752年)的古碑顶上,两腿在坟沟里来回荡秋千,手中捏着四枚二分面值的硬币。我的小叔,那个常说荒唐言常做荒唐事、被我祖父骂为“洋货卵”的乡下少年,正撅着尖瘦的屁股,
身为候鸟,十二载飞到北海过冬,却没有登上涠洲岛,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游览归来,就怀着几分愧疚,提笔写几句游兴之余的话。 先到离住处最近的海滩——滴水丹屏,好美的名称。踏上沙滩,没走出多远,感觉异样,心里怦然暗惊。不似是在北海银滩、冠头岭,或者法国大西洋海岸、地中海沿线,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也不似走在大连鹅卵石子滩上,脚步不稳撞击卵石发出声响。就仿佛不小心踩着空心菜,或者类似嫩脆的东西,低沉像呻
冬日正午,初见龙宝大峡谷,它是以流水潺潺的河流面孔出现在我的跟前的。河是都郎河,都郎河的来历,我一无所知,也许它就藏匿在河两岸万物生长的密码里,一直隐没于这些跨越亿万年的奇石阵里。河道堆积着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头,看上去毫无规律地堆放着,但又像始终遵从着亿万年的秩序与规矩。看来大自然的秩序是在漫长的时光中渐渐建立起来的,它们互相依存,构筑起大地上丰富多彩的生命图谱。 都郎河里的每一块石头,仿佛都沉睡
饭店 总想说说吃,可总想不到怎么说。吃有什么好写的?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每个人的吃食也不一样。像我,吃啥都无所谓,只要有酒,酒好不好也不打紧,只要有聊得来的人。这么看来,吃的内容其实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吃的对口味了,啥场都能沸腾起来。现在周边基本没有什么能让我沸腾起来的吃食,每天愁的就是能否吃得顺心。小区周边的饭店吃腻了不说,单位附近的也差不多,每天午餐都愁去哪儿填饱肚子,吃来吃去就那几
一 醒来之后就坐在床上,摆出打坐的姿态。调匀呼吸,邵瑞开始用手指细细地向后梳头。梳三十下,停半分钟,再梳三十下。开始叩齿,叩三十下,停半分钟,再叩三十下。叩齿结束后是弹耳朵,用食指或中指同时弹拨左右耳廓,弹三十下,停半分钟,再弹三十下。弹完,双手搓面三十次,停半分钟,再搓三十次。搓完,揉按太阳穴三十次,停半分钟,再揉三十次。全部流程进行完,邵瑞下床,倒两杯水,放在桌上凉着,去洗漱。洗漱完,热开水
小说《街市如昼》以首都北京为背景,聚焦男主人公邵瑞的婚姻危机,穿插回忆、对话与充满隐喻的象征性场景,将都市青年的婚姻生活置于“如昼”的强光下,勾勒出一幅鲜活的都市情感图。 叙事类型:婚恋题材的时代书写 都市婚恋题材在文学创作中占据重要地位。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速,这一类型的文学创作逐渐成为观察现代人内心情感世界的重要窗口。小说往往从普通人的情感纠葛切入,在柴米盐油的生活琐碎中,映照出消费压力、职
绿城之邀 在金色银杏飘洒的秋天 收到南国绿城的一片绿叶 那是诗的邀请 飞机的银翼剪开云雾的帐幔 对我说邕江指上的绿戒指 那就是绿城南宁 绿戒指的中心是一城绿宝 绿宝石如安卧的叶子 这片叶子叫青秀山 沿着山路走向绿色世界之王 千年的铁树盛装开花迎我 告诉我一个秘密 请你也用心去听—— 世上最多年轮的树叫青春 树上最古老的花朵叫爱情 大龙湖记 我面对神奇的八桂大
连翘 繁花似海,因有连车和翘车之相 海的波浪又似无数的车辆 仿佛万物都拥有同一个愿望 人的欲望不在其中 风雨,还有阳光与月色 记忆浓缩为坚硬 圆心里,揽入大海的辽阔与深邃 已在尘世活了很多年 太多的人情世故从身边路过 花朵养眼,果实净心 清热解毒的信使。从人间到人间 莲子心 淤泥是浩大的恩典 又是终生拒绝的敌人 小小的莲子心,知晓天下事之道 不闻风雨,似坐禅于
山上的海子 山下的海子, 此刻,我正在山上。我也关心山下的粮食和蔬 菜,关心通往“神秘谷”石梯边沿阶 叫卖桃子和黄瓜的 乡民; 关心索道,关心一路无危不至的栏杆, 关心旅游和此处尚未成气候的“康养”; 关心法语、俄语, 也关心西班牙语; 关心波德莱尔、托尔斯泰,也关心 巴列霍; 关心葛洪与左慈,也关心陈独秀和邓石如。现 在假如同意 我面朝沁凉的湖水, 会听见
道路 堑壑纵横,江河密布 我将躯体横架而起,自上走过 没有道路,我的躯体便是道路 从脚掌到头颅,我的全世界 仅仅就是我的躯体 在我的躯体之外,精神 是时间的形式。它使无限伸手可及 使永恒如同回忆。在永恒和无限之间 我的白骨生成群山 我的热血流成湖海 广大的卑微,凡庸的高贵 但我比卑微更卑微,比高贵更高贵 从来如此 我们的黑夜 我们的黑夜密不透风 却质地柔软,如
读王昌龄《塞下曲·其一》 秋来,叶疏 桑林腾出空旷,让蝉鸣幽远 萧关道上,寒凉再度回放 出塞的人,像被什么驱赶着 刚出关塞,又进入另一个关塞 就像苍凉之色,一层又一层堆叠层层加深 关内关外,唯见黄沙漫漫 唯见风和枯黄寂寂的芦草 幽州、并州的儿郎啊 尚不知年岁。但他们皆心怀一腔热血 忠肝守城,铁血护边:一半剑侠一半刀客 一半英雄,剩下的一半则是豪杰 他们用刀剑比狠,比
春天的封面 春天的封面,肯定是将各种各样颜色 不断汇集在一起。然后排成的某种序列 好像山河,描绘一张纷繁复杂的图谱 在村庄、田野、麦地和青青河边 一不小心,就重重地跌了一跤 将缤纷的色泽全都打乱了,且惊慌失措 这可以是桃花李花梨花杏花樱花牵牛花 风信子、丁香、海棠和含笑花 以及很多来不及叫出名字 甚至不知道名字的花朵与野草 它们的集体登场和迎风舞蹈 也可以是深山中,一
还是喜欢在山里 突然唱起山歌,歌声挡住三十楼的风 “太阳出来心慌慌,一天到晚都在忙” 抬起左手,掐算回归山林的日子 因为风湿,因为带状疱疹后遗症 从山里来到这热闹而又孤独的城市 三十层楼的房子,好像住在天上 很多不习惯,电梯、密码锁与燃气炉 没有一样会使用,仡佬话也没有人听懂 禁锢在家里,一头被时光围困的怪兽 开春以后该栽苞谷了,孙子在山上放羊 鸡鸭要有人喂,从早到晚饿
为阳美命名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为阳美命名 我不会用风花、雪月来命名 太孱弱,禁受不起百年风雨的沧桑 我不会用春夏、秋冬来命名 太俗气,承载不了名扬中外的美誉 如果可以,请允许我—— 用无瑕的美玉来为阳美命名 玉为阳美而生,阳美因玉而温润 抑或可以这样说—— 玉就是阳美,阳美就是玉 当你走近,就会发现阳美 这个薄施粉黛的女子,玉色倾城 把自己当成一块玉 在阳美,你要
峡谷回响 峡谷把涛声煅成铁索,拽着钢舟 劈开岩层的旧伤。峭壁是倒悬的摆锤 每道裂痕都在校准光的刻度 暗礁揣着潮汐的遗书,漩涡攥紧了 群山的脉搏。鹰掠过处 岩骨在拔节,所有险滩都成了烙痕 拓进大地绷紧的掌纹 此刻,心跳与江涛押同一韵脚 每个急弯都是时间打的死结 解不开的,就任它揳入脊梁 长成岩缝里那截断戟般的松 向绝壁赊一道闪电,向漩涡讨还星光 三江之畔 三江轻绕,
山楂花儿,山楂树 山楂花儿,洁白过童年的天空 天空遥不可及 山楂果儿,酸甜过少年的路途 路依然在,却已无途可归 山楂树,点缀了谁的青春 又丰富过谁贫瘠的心灵 山楂花儿开,唤醒记忆的蜂蝶 采撷在岁月缤纷的深春 穿越时空的迷雾,我看到 故乡的山楂树,依然依偎着年老的村庄 如母亲在世时郁郁深深的守望 冬天的海岸 这是大年初一的海边,风不知去了哪里 夜色撩动的海面,阑珊了
落花 二月已至,一行雨水认领了山色 三月已过半,被阳光忽然打开的 不仅是蝴蝶长出的翩跹心事 在你小小的酒盏里也曾装进过春天 一如你被风的情话撩拨得绯红的脸盘 在春天的蜂拥而至里,你的热烈都是你的 也都不是你的。你的绽放就是你的一生 你要赶在凋谢以前,把积攒的所有情话 一次讲完。那些你讲出的句子被风吹散了 也吹进了我的沉默里 是的,总有一朵花为你而开为你而落 也总有人,
秋行 像某种隐喻 小叶榕拉开密网立于风中,而一无所获 大地上 一切旺盛与萧瑟皆无须悲悯 对于秋天 我们还能说些什么? 阡陌纵横,电杆上零星残留的雀点 表达着我们的某种沉默 你的客机,缓慢擦过纸质的天空 隆隆远去的轰鸣 那是一段 你我相顾沉默的回声 尘烟之上 深深的蓝 积压着,深深的世故 奋力越过云端的山川草木 从未抵达过天空 凭风而起的枯叶 为倾倒之人插
为父亲写中药名 父亲说出一个药名。我就用记号笔写一个 黄芩、黄连和黄柏,在贴签纸上。越写,越苦 我用笔粗糙,撇捺稚拙 写五味子,写麻黄,写肉苁蓉 我怕起笔太辛,又怕落笔太咸 写到最后,剩红枣、枸杞和甘草 夕阳与灯光交织 我的笔拥有了夜晚的耐心与和善 写到甘草的草,笔尖浸出了微微的甜意 春兰记 现在才懂得 你喜阴,喜潮湿,喜林中 喜深涧,喜无人打扰的寂静 你甚至喜欢
大家对陈毅刚油画的印象,或许会停留在他近十年来日益成熟的典型风格:灰白而偏向淡绿的色调,独具一格地用大刷子刷出的横向笔触,厚厚的,层层叠叠的,像是用梳子梳过一样。就像他的老师意大利罗马美术学院教授桑德罗·特劳迪说的:“画面所有的地方都像被梳子梳过一样,你肯定是因为头发不多,梳得不过瘾,就来梳画儿是吧?” 我个人则更为喜欢他在此之前创作的《夏日·凉棚》系列,画的是种植花卉的大棚。这一系列作品,在主